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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送给你2

2018-06-11 15:37:39

(2)
 “世文,”每当上床做事时,林厚芳便不再叫我“老贾”,而是亲切地叫着我的名字,“天晚了,明天一早还要上班,还是早点儿休息吧!”林厚芳的回答使我感到有些意外,同时我发觉她已经不由自主地并紧了双腿,她那下意识拒绝别人保护自己的动作使我改变了想法。
  “那……就早点儿睡吧!”我再次吻了一下林厚芳,然后从她身上下来,仰脸躺在她身旁。
  “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太吓人了。”停了一会儿,林厚芳又说道。“这回美国又有理由开战了。”
  我没有接林厚芳的腔,两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上圆圆的吸顶灯。我在猜想是谁策划了这起恐怖袭击事件。是萨达姆?卡扎非?拉登?还是阿布萨耶夫?《参考消息》上所有能想到的美国的敌人我都想了一遍,但最终无法锁定目标。
  “纽约股市又该大跌了!”林厚芳似乎并没有睡意,作为会计师事务所的一名注册会计师,她最关心的还是和她的职业相关的事情。虽然她现在因涉嫌为上市公司出具虚假年度会计报告正在接受证监会的调查,但职业习惯使她感到纳斯达克指数的高低才是她现在最想知道的信息。
  “上市公司那边怎么样了?”我虽然不炒股,对上市公司弄虚作假的事情说不清楚,但对林厚芳个人的事情却不能视而不见。最近一个多月她的心情很不好,人也比半年前我认识她时瘦了许多。尽管她不是我的妻子,我们同居的事情别人并不知道,但我觉得她就像是我的亲人一样,她的不幸也是我的不幸,更何况现在她已经是我生活中不能缺少的一部分。尽管这种婚外同居生活使我这个善于诱导学生的心理学教授时常感到心里有些不自在,可是,那两性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力还是把我身上本来就脆弱的防线给扯断了。
  “还是那样,”林厚芳把毛巾被往我肚子上拉了拉,然后把手搁在我胸口上轻轻揉着。“听说要罚款,事务所的业务也被暂停了,在等着证监会的决定。”
  “丁零零……”
  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我的反应很快,没等电话响第二声,我就抓起了床头柜上的电话听筒。
  “喂,请讲。”我对着话筒说道,可电话里没有任何声响。我有些纳闷,不知道这么晚了谁还会打电话找我。“喂,是秀英吗?”我对着话筒大声问道,可话筒里仍然没有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到了妻子秀英,虽然已经分居一年,但我们还时常保持着联系,她似乎并没有要与我离婚的意思。秀英是妇科大夫,与女人的生殖器打了近三十年交道,对女人身上所有的性器官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她不仅十分清楚女人生殖系统每块肌肉和每条韧带的生理作用,她对性交时男女性器官的特殊功能也了解得非常透彻。由于有了她的密切配合,才使得我近些年在性心理学研究方面取得了一定进展,当然,我们婚后二十多年高质量的性生活也因此而显得浪漫无比。可是一年前,随着更年期的到来,秀英渐渐对性生活产生了反感,特别是前年国家计划对大专院校进行重组,当我对她说我可能被调到性心理咨询中心当主任并要为性心理有障碍的患者进行咨询治疗时,她更是强烈反对。秀英认为,心理学研究的范畴十分广泛,按我的能力,完全可以去研究管理心理、教育心理、文艺心理、犯罪心理等等,没有必要去赶时髦。在我国,特别在我们内地,封闭的社会环境根本就不具备研究性心理学的基础。特别像我这样死啃书本,缺乏与社会交流,婚姻生活平淡的人,根本不可能具有现代人的性观念、性体验,当然也就无法胜任性心理障碍的咨询工作,更不要说为患者治疗性心理疾病。我对她的说法持反对态度,并坚持自己的观点。我觉得秀英之所以不同意我继续从事性心理研究工作,一是更年期的到来从生理上限制了她对两性的关注;二是我从事多年的性心理研究并没有取得什么大的研究成果,发表的专著也很少有人问津;三是现在社会中两性接触过于开放,性生活混乱,性病、艾兹病漫延,长期置身于这种环境中,无不令人担忧。尽管如此,我也不愿意放弃自己已确定的研究方向,特别是我省在这方面的研究本来就薄弱,专业人员奇缺,在社会越来越需要的时候,我不能半途而废。因此,我决定继续我的研究。也因此,一年前我失去了秀英,在我独身生活半年后,林厚芳才有机会不仅从生活上代替了秀英也从肉体上替代了秀英。 copyright dedecms
  “奇怪,怎么没声音呢?”我小声嘟哝着。
  “可能是打错了。”林厚芳侧过身去,把后背留给了我。“别管它,睡吧!”
  我放下电话,又躺下来。此时,卧室里静得出奇,隐约可以听到由厨房传来电冰箱压缩机工作的声音和远处不时响起的警笛声。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再去想此刻发生在美国的事情。可是,无论我怎样竭力控制,眼前依然一次次重现着世贸大楼轰然坍塌的可怕情景。我睡不着觉,又害怕影响林厚芳休息身子也不敢动。我只有睁大双眼朝阳台那边望去。尽管阳台里很黑,什么也看不清,可不知为什么,我的眼前却蓦然出现了两盆艳丽无比的郁金香花,她那沁人肺腑的幽香仿佛也涌入了我的鼻中。我再也躺不住了,我想起来,想出去,想到阳台上去,再看看上个月我过生日时林厚芳送给我的唇红腹绿的郁金香花,再闻闻那时常让我的身体产生强烈欲望而为之倾心的花香。想到这儿,我用眼睛的余光朝身旁已发出轻微鼾声的林厚芳看了一小会儿,断定她已经睡着了,我才慢慢起身下了床。
  我披上印有小碎花的长衫似的睡衣,蹑着脚来到花香四溢的阳台上。隔着阳台玻璃向外看,弯月早已掩没在灰黑色的云层中,古老而弯曲的护城河里倒映着小区黑压压的楼影和从它们身上散射出来的不多的灯光。已是后半夜了,东半球劳累了一天又一晚上的人们在和平的夜色中进入了梦乡。我稍稍伏下身子,睁大了眼睛仔细观看着那两盆像洗浴后正期待上床的少妇一样容颜尊贵的郁金香,深深地连吸了几口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的芳香。我心中的烦躁顿时消逝了很多。半年前,寂寞的我不知为什么突然信步来到了花市,并在那里认识了爱好养花的林厚芳。结果是,她挑选好的几盆月季、海棠鬼使神差般送到了我住的地方。就在那天晚上我们相约去了舞厅,我们像老朋友一样紧握着对方的手,我们像久别的恋人一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当她第二次来我家时,我就没有再让她回去。她也说她不想回家,她又说她自己在家太孤独、寂寞,她还说她家里没有暖气,屋里很寒,冬天花容易冻死。最后她又说,她一个人睡觉身上很冷,被窝里放两个暖水袋也不觉得热乎……她说这话时已是春天,已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也是人的欲望容易失控的季节,她说话时身子不住地在打颤。不知是怕她冷,还是怕她站不稳,没等林厚芳说完,我就把她紧紧抱在了怀中,又过了几分钟,我们便倒在了床上……一切好像都很顺利,虽然我们都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进入情人世界,虽然我有一年而她则是差不多两年没有和异性有过肉体的接触,但那曾经娴熟而今天略有陌生的动作并不需要长时间回味便又驾驭自如。上个月,我无意中提到了郁金香,说公园里有郁金香花展,由于从没有见过,便想去看看。结果林厚芳记住了我说的话,在我过生日那天,她去花市买了两盆正在怒放的鲜红的郁金香。更浪漫的是,林厚芳没有像以往那样用出租车把花送回家,而是让花市的小姐把鲜花送到了国际饭店。她在饭店的最高一层包了个豪华房间。傍晚快下班时,她给我打电话,要我下班后直接到国际饭店,她说她要在那里为我过生日。我感到十分意外,但更觉得太奢侈,便劝她把房间退掉,让她到国际饭店对面的咖啡厅,那里西洋油画环壁、古今音乐轻柔,富有浓郁的诗意,而且价格也不贵。林厚芳根本不听我的话,不肯到咖啡厅去,并执意要我到国际饭店找她,不等我再说话,她就挂断了电话。结果,那天晚上,我在几乎和总统套房一样豪华的包房里度过了我的48岁生日。当身穿旗袍的服务小姐推开房门时,《祝你生日快乐》的音乐便在烛光辉映的客厅里缓缓奏起,当我走进客厅,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时,身穿粉色纱裙,乌发垂肩的林厚芳双手捧着一个插满生日蜡烛的大蛋糕,像仙女下凡一样从布满鲜花的卧室中慢慢走出来。那情景,既像是电影里的画面,又像是梦想中的世界,那充满神秘色彩的烛光,把林厚芳憨丽的笑脸映得彤红。“世文,许个愿吧!”林厚芳将蛋糕轻轻放在客厅中央的餐桌上,然后用她灼热的嘴唇吻了一下我的脸颊,她用那双充满柔情的眼睛望着我说,“只在心里说,不要讲出来。”望着蛋糕上忽忽飘动的火苗,望着林厚芳那双被烛光映得亮闪闪的眼睛,我流出了热泪。接下来,我在心中默默许愿,吹灭了蜡烛,又和林厚芳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们一起吃蛋糕,喝红酒,我们在浸满浴液泡沫的澡盆里一次又一次抚摩着对方的肉体,我们手拉手一丝不挂地走进花香弥漫、华灯四射的卧室,我们在床边那两盆红喷喷的郁金香的注目礼下上了床,我们如同受到了惊吓的麋鹿一样在印有盛开荷花的床上无数次翻滚、嚎叫,直到天亮才疲惫地偎在一起进入梦乡……快中午时,我和林厚芳,和那两盆娇艳夺目的郁金香一起回到了家。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郁金香的花朵还像开始时那样饱满、鲜嫩,尽管阳台里光线很暗,但我仍能看到她们骄贵的尊容。